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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8章 搶我版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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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朵兒這新奇的歌舞、絕妙的好詞立時起到了一鳴驚人的效果,所有人的註意全被吸引到她身上去了,眾人紛紛趕上前來向她敬酒。她雖已說過那詞作者不喜張揚,不願透露身份,但是那新穎的歌舞何嘗不是令眾人耳目一新,眾人讚不絕口,一時間,柳朵兒成了眾星簇擁的一輪明月。

雪玉雙嬌見所有的風頭都被柳朵兒搶去,心中雖是嫉恨,卻也無可奈何。這時,吳娃兒已聽陸仁嘉說出了那首《念奴嬌·赤壁懷古》,她反覆吟誦幾遍,便已記在了心頭。

這首詞論意境、論格調都不在那首《水調歌頭》之下,唯一的缺憾是那首《水調歌頭》應情應景,既訴了離別之情、相思之情,又為即將分別的人送上了美好的祝願,正符合當下的氣氛,而這首《念奴嬌》雖然氣勢磅礴,大氣的很,與目前的場面卻不搭調。

不過她也知道一時之間要讓陸仁嘉寫出一時既要應情應景,又堪與那首《水調歌頭》的好詞來難如登天,他就算字斟句酌沈吟良久,能寫得出這首堪與《明月幾時有》一較高下的《赤壁懷古》來,也已不負當世名士之名了。

吳娃當即站起,盈盈笑道:“朵兒姐姐歌舞俱佳、這詞兒更是絕妙,美玉當前,娃娃本不該再獻醜,只是各位大人意猶未盡,娃娃便再吟唱一首以助酒興吧。朵兒姐姐這詞柔婉清麗,娃娃便吟唱陸先生的一首豪邁大氣之作。”

柳朵兒此詞一出,她還敢開口,顯然是認為要唱的這首詞在意境、詞力上絕不弱於柳朵兒那一首。本來嘛,兩首詞都是蘇東坡寫的,而且都是他的得意之作,水平自然相近。

旁人不知就裏,卻不禁瞿然動容,陸仁嘉雖稱名士,但是若能做得出與這首《水調歌頭》不相上下的詞來,那至少當今汴梁城裏,也再無人能與他爭鋒了。

其實陸仁嘉情急之下,把這首曾經深深地傷害他,讓他刻骨銘心永世難忘的詞說給了吳娃聽,但他本心裏並不想把這首詞據為己有。因為知道的人太多了呀,而且其中還有幾個大有身份,太學博士姜越姜教授、廣原知府徐風清當時都在場,這裏比不得廣原,京師文風太盛,這樣的好詞一旦說出來,必然傳揚開去,到時候傳入他們耳中,自己如何做人?

可是吳娃不知內情,還道這詞是他所做,如今已然當眾說出來,陸仁嘉的目的本來是要扳回一城,如果當即否認,說明這詞來歷,那這首詞能否壓倒柳朵兒那首詞與他有何相幹?他陸仁嘉的面子還是挽不回來。

這一念之差,他就把倒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,心中只想:“今日且以這詞壓壓那賤婢的風頭再說,來日傳開,老友問起時,老夫坦然一笑,說明只是吳娃兒誤會,當時席間不便解釋就是了。我陸某素來磊落,老友們也不會疑我。”於是便舉杯飲酒,對吳娃兒的話只作未聞。

秦翊和羅公明等人剛剛聽了一首好詞,恨不得馬上拿筆抄錄下來,忽見吳娃兒又向柳朵兒叫板,登時大喜過望,連聲說道:“好好好,娃娃還有新詞?哈哈哈,快快吟來……”

楊浩坐在樓下忽聽樓上清音悠越,透壁而來:“大~~江~~~東~~~去……”

“噗!”楊浩一口酒全噴了出來,登時噴了崔大郎一個滿臉花,崔大郎惱怒道:“楊兄,你這是何意?”

“得罪得罪,莫怪莫怪,”楊浩忙有袖子在他臉上胡亂抹了幾把:“這就是浪淘盡,千古風流人物了。”

“啥?”崔大郎聽的莫名其妙,楊浩無暇解釋,已飛身向樓上奔去。

這首詞絕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代,只有他在廣原時藉口聽一奇丐念過,從而說出來過,這是有人當時在場,聽到了這首詞,拿到這裏來誑人,還是世上出現了第二個穿越者?不管是哪一種情形,今晚的光采只能屬於柳朵兒一人,他必須阻止事態朝著他不可控的方向而去。

這時吳娃兒用著傳統的《念奴嬌》詞牌曲調剛剛唱到“浪淘盡,千古風流人流”,崔大郎抹了把臉,奇道:“咦,一模一樣,他怎麽也會說?”當下也拔足向樓上奔去。

吳娃兒仍是清音妙唱,手中竹筷輕敲杯盞,唱道:“故壘西邊,人道是……”

楊浩已霍然出現,負手前行,高聲念道:“人道是,三國周郎赤壁。亂石穿空,驚濤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江山如畫,一時多少豪傑……”

吳娃兒瞿然住口,凝眸向他望去,二樓的客人和美人們也都齊刷刷向他看去,楊浩一身士子服飾,神態從容,緩步而向,望著吳娃兒驚詫的麗容,抑揚頓挫地道:“遙想公瑾當年,小喬初嫁了,雄姿英發。羽扇綸巾,談笑間,檣櫓灰飛煙滅。故國神游,多情應笑我,早生華發,人生如夢,一尊還酹江月。姑娘,我念的可對麽?”

“你……你也曉得這首詞?”

楊浩笑吟吟地道:“我當然曉得,這首詞氣勢豪邁,由你一個娃娃臉的小娘子,用那軟綿綿的嗓子去唱,可唱不出那等氣勢了,似此等歌,須關西大漢,執銅琵琶、鐵棹板,方才恢宏不凡。”

吳娃兒眸波一轉,登時喜道:“不錯,正該如此。”

楊浩目光一轉,又道:“這詞,在下曾在廣原防禦使程世雄程大人府上吟過,今日在下本是與幾位好友陪同朵兒姑娘赴龍亭之宴,朵兒姑娘登樓,我等自在樓下飲宴,忽然聽見姑娘唱這首詞,以為有故人在,所以登樓一唔,不知姑娘這首詞是得自何人啊?”

羅公明見他出現,從容說道:“賢侄,原來你也在此。”

楊浩轉目一望,一臉驚喜,連忙上前拜道:“晚輩拜見羅公,怎麽您也在此?”

秦翊詫異地道:“老羅,這位是?”

羅公明忙給他引見了,秦翊一聽,忽地想起這個不學無術的棒槌官來,便忍笑道:“啊,是了,老夫想起來了,那日朝會上,老夫確是見過你的,怎麽,陸先生這首詞,你也聽過?嗯,剛剛聽你吟了一遍,這詞氣勢磅礴,果然大氣。”

“陸先生?”楊浩隨著秦翊目光望去,一眼瞧見陸仁嘉,兩人俱是一怔。

“原來是他,難怪……”楊浩心中恍然,臉上卻露出曬笑神情道:“原來是陸先生啊,這首詞,本是一位浪跡風塵的奇丐所作,楊浩未做官時,那位奇丐曾在楊浩所在的村莊逗留許久,時常聽他吟起,連我這不讀書的人都爛熟於心了,廣原程大人老母大壽,楊浩便曾當眾吟起這詞,當時陸先生也在場哇,怎麽就成了陸先生所作的詞了?”

眾人聽了,臉色盡皆一變,楊浩說的有時間、有地點、有證人,而且他完全沒有撒謊的理由,至於這詞乃一位乞丐所做,也沒有什麽稀奇。諸國征戰,不知多少昔日的王孫公子權臣大將亡國之後淪落風塵,這首詞的意境和感慨倒也符合這樣的人的心境和才學。這樣的話,陸仁嘉竟然剽竊他人詩詞?

在座的都是文人,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行徑,立時就有人向陸仁嘉投以鄙視的目光。陸仁嘉一見楊浩就如五雷轟頂,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楊浩,而且楊浩動作太快,根本不容他有補求措施就把這首詞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,此時再站起來承認這詞不是他做的那也晚了。

一時間陸仁嘉手腳冰涼,眼前發黑,完全想不出該如何面對目前的處境,他一生下來,一事無成,唯獨成就了一個“名”字,這個“名”字要是丟了,不只是身敗名裂,那是一生都毀了。

“大人,勞您久候了。”一見他來,柳朵兒立即欣喜地迎到他面前,向呆若木雞的陸仁嘉厭惡地瞟了一眼,低聲道:“他……就是妾身向你說過的那個老不修。”

前兩天柳朵兒向他說起過陸仁嘉趁她之危,欲逼好就範的事,但是並未提起陸仁嘉的名字,楊浩也絕未想到竟是個自己認得的,所以也未問起。方才上樓雖見到那竊詞的人竟是他的老冤家,他也只想拆穿了事,可是柳朵兒這番話說出來,他的心中不免憎意大增。

當即冷笑道:“聽得妙語佳句,將之傳誦於世,本是功德一件,可是大言不慚地將他人詞作據為己有,那就叫人不恥了。”

吳娃兒聽說這詞不是陸仁嘉做的,心頭也有點惡心,可是不管怎樣,這陸仁嘉是相幫自己的,怎好坐而視之,忙為他解圍道:“陸先生的氣節操守如霜似雪,怎會將他人詩句占為己有,是方才陸先生將這首詞說與奴家知道,奴家忘形賣弄,不曾問個明白,錯以為這詞便是陸先生所做。”

楊浩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,心中不禁暗讚:“四大行首之首,果然名不虛傳,才學技藝上面,她與朵兒誰高誰低我不曉得,但是要論這媚惑男人的本錢,這個娃娃臉的小美女確實要高出一籌,只有見了她的風情,你才曉得什麽叫媚骨天生,真是個小尤物啊。”

心裏讚著,楊浩臉上卻是不假辭色,冷冷說道:“如我所料不差,姑娘就是‘媚狐窟’的吳娃姑娘?”

吳娃兒婉媚一笑:“奴家正是娃娃。”

楊浩嘖地一聲,搖頭道:“可惜了。”

吳娃兒明知他下邊必無好話,偏是好奇難捺,把眸子滴溜溜一轉,俏笑問道:“不知可惜些什麽?”

楊浩冷笑道:“可惜了,這世上生於貧賤、長於卑汙卻冰清玉潔的蓮華少些,大抵都是些強歡假笑、心胸狹窄、以色娛人、以財利己、不分是非、為虎作悵的小人。”

這番話聽在雪若姌和潤嬌玉耳中已是大不自在,吳娃兒更是臉色一變,隨即卻含顰嫣然,乜著杏眼瞟他一眼,雪白稚嫩的小臉又媚又甜,輕輕笑道:“大人這話,從何說起呢?”

楊浩道:“你與朵兒姑娘之間的恩怨,立場不同,很難說誰對誰錯,我也做不起那個公人。可是這陸先生剽竊他人詩詞,眾目睽睽之下,根本無從抵賴,你還要替他虛美諱過麽?你說他事先不曾說明這闕詞是何人所寫,那麽你將這詞歸諸他的身上時,這位陸先生可有申明?”

他冷笑著瞟了陸仁嘉一眼,大聲說道:“說什麽名士,不過是顛狂,別無所長,欺世盜名罷了,除非某人像彌衡一般不知進退、擊鼓罵曹,否則權貴達官豈能自降身價,與這樣的人一般見識,對其狂態只能一笑了之罷了,天長日久,他倒倚狂自重起來。其實呢,不過是虛偽矯飾、沽名釣譽之輩,陸大先生偷香不成,為了排擠一個弱女子,今日連竊詞之舉都做了出來,你待作何解釋?”

“偷香不成,竊詞之舉?莫非傳言中所說的人物竟是……”

這一來眾人望向陸仁嘉的目光更加的不屑,要知道這些士子名流個個自詡風流而不下流,席間飲宴,邀美侍酒,那是風流之舉。但是夜宿妓家就不同了,尤其是仗勢脅迫,更是牛嚼牡丹,大煞風景。

眾人聽了楊浩的話,雖不十分確定,可是陸仁嘉既不解釋,他們就認定確有其事,就連與他同一陣線的吳娃、雪玉雙嬌都不禁露出鄙夷之色,畢竟她們身在這一行,最痛恨的也是仗勢欺人,逼其侍寢的惡霸。陸仁嘉身旁幾個朋友已悄然退開,已避嫌疑,免得自己也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。

陸仁嘉顫顫巍巍站了起來,臉如金紙,雙目赤紅,指著楊浩,哆嗦半晌,楊浩冷笑道:“你要說甚麽?”

“我……”陸仁嘉一張口,“噗”地一口鮮血噴了出去,站在左近的吳娃兒驚呼一聲,便向旁邊一閃,虧她也是自幼歌舞,身子矯健,纖腰一扭,嬌軀一擺,把這一口鮮都避了開去。

見他氣到吐血,楊浩也有些意外,心中不禁一軟,可是想起陸仁嘉的所作所為,他的心又硬了起來:“老陸吐血,可不是心生慚愧,而是氣怒交加,恨我入骨,他若只是欺世盜名也就罷了,但是能做出趁人之危,逼奸少女的事來,此人品行大成問題,平日仗著狂士之名也不知做過多少男盜女娼的醜事,這正是報應了。”

“哎,得饒人處且饒人,楊大人,看老夫薄面,不要難為他了。”秦翊嘆了口氣,楊浩從善如流,立即長揖一禮:“是,謹遵秦公教誨。”

這裏是開封,不是廣原,滿城華蓋,到處都是士大夫,如果還學廣原那粗俗樣兒,就是為自己樹敵無數了,他目的已達,正好順勢下臺,還能在這些老朽面前落個“孺子可教”的好名聲。

秦翊看看陸仁嘉,陸仁嘉正在地上慘笑,笑一聲溢一口血,笑一聲便是一口血,看來慘不忍睹,便擺擺手,對躲得遠遠的陸仁嘉的幾位損友道:“勞煩幾位,速送陸先生去延醫救治吧。”

“是是是!”那幾位再也不敢佯狂,連忙灰溜溜地撲上來,擡起陸仁嘉就走。秦翊又對客人們道謝幾句,便自散席,他們興致大減,四方賀客,以及圍觀的游人卻是興致勃勃,議論紛紛。眾人紛紛登車起行,一路仍在談論此事。

四大行首也各歸車船,吳娃兒款款登上船首,扭頭回顧堤岸一眼,只見一輛驢車,兩盞小燈,楊浩和一個粗壯大漢站在一旁,柳朵兒正欲登車。

吳娃兒眸波一轉,纖纖玉指妖嬈地一勾,立即過來一個幫閑漢子,陪笑說道:“姑娘請吩咐。”

“跟著那個楊浩,他的身份來歷、住處、與柳朵兒的關系,務必給本姑娘查個明白。”

“是!”那幫閑漢子應了一聲,當即跳上岸去。

一個侍女為她披上一件披風,吳娃兒將披風緊了緊,嬌媚的紅唇微微一勾,吩咐道:“去,對雪玉雙嬌說一聲,就說娃娃姐請她們過船一敘。”

“是!”那侍女忙也沿著踏板返回樓臺,匆匆向另外兩艘畫舫奔去。

驢車中,柳朵兒倚在妙妙肩頭假寐,過了半晌,她忽然吩咐道:“把轎簾兒打開吧,有些氣悶。”

妙妙應了一聲,忙把轎簾兒掀開,清冷的月光便如流水一般傾瀉進轎中,映在柳朵兒瑩潤如玉的臉頰上,那長長的睫毛微微眨動著,一雙秋波似的眸子望著月下如同灑了一層淡霜的景致,悠悠半晌,忽地說道:“你出去一下,請楊大人到車上來,我有話與他說。”

“楊大人,我家小姐請大人登車,有些話兒要與大人說。”

楊浩本與崔大郎同車,聽了這話頓時一怔,崔大郎大笑道:“英雄仗義直言,佳人芳心動矣,還不快去。”說完一把將他從車上推了下去。

楊浩又好氣又好笑,見柳朵兒的車子靜靜停在路旁,只得跳上車去。

秋風暗送,月冷如霜,柳朵兒坐在車中,月光映在花瓣似的唇瓣以下,風拂著她鬢邊幾絲散發,恰如那暗影裏如絲的星眸,她正用一種很覆雜的目光看著自己。

一見他登車,柳朵兒立即往旁邊挪了挪嬌軀,給他騰出一個地方,楊浩坐下,車簾一放,只覺馨香撲鼻,扭頭一看,那雙眸子還在盯著自己,楊浩不自在地摸著鼻子笑道:“姑娘對我有何話說?”

柳朵兒輕輕嘆了口氣,幽幽說道:“奴家看走了眼,原來大人是個有大本事的。”

楊浩心裏一跳,幹笑道:“我哪有甚本領?”

柳朵兒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:“那首‘大江東去’乃是一位奇丐所做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那首‘水調歌頭’乃是詩僧無花所做?”

“然也。”

“那奴家從不曾聽過的那幾首曲子,還有那舞蹈呢?”

“呵呵,這個麽,本官走南闖北,學問沒有,見識卻是有的,無意中聽來,可惜只是一知半解,還是姑娘本事,我只隨口一說,你便能領悟其中神韻。”

柳朵兒淡淡一笑,見他不說實話,也不再追問,只是輕輕嘆息一聲,感慨地道:“說起來,我們妓家與他們這些名士有甚麽兩樣,一個倚名,一個恃色,一朝翻盤落水,我們的下場可能比他還要不如呢。奴家本是恨那陸仁嘉入骨的,可是見他今日身敗名裂,吐血不止的模樣,又不免心中惻然……”

楊浩心裏一驚:“哎呀,什麽意思?莫非她起了從良的心思?你要從良便從良,可千萬不要找我,我家中有猛虎,虎視耽耽……”

當下忙一本正經地打岔道:“那怎麽能一樣呢,他笑一聲一口血,吐啊吐的換了誰也受不了啊,就他那身子骨兒……,可姑娘你不同,哪個月你不吐幾口血,還不是活的好好的?”

柳朵兒柳眉一挑,驚奇地道:“誰說奴家哪個月都吐……”

話未說完她便回過味兒來,登時臊紅了面皮,咬著牙便去掐楊浩的手臂:“你這無恥家夥,盡說些下作的話兒……”

但凡妓家,“掐、打、媚、捶、咬、笑、死、順、跑。”九大絕妓是必須要學的,這掐自然也不是真的要掐,而是一種撒嬌賣癡的學問,柳朵兒業內行首,同樣一種功夫由她施展出來,功力自然不同。楊浩受她一掐,不覺疼痛,骨頭倒是輕了三兩……

並肩而坐的妙妙姑娘和崔大郎,看身形就像大狗熊旁邊坐了一只小白兔,聽到臨車中突然傳出幾聲撩人的輕笑,兩人不知那邊在談些什麽,還以為二人正在車中打情罵俏,耳鬢廝磨,不想也罷了,一想二人正在車中放浪形骸,二人登時有些不自在起來。

這些的氣氛靜悄悄的實在難熬,若不說些話兒來分散註意力,實在叫人不堪,崔大郎便轉首道:“妙妙姑娘。”

妙妙急忙一拱手,道:“請了請了。”

崔大郎聽得莫名其妙,忙又坐直了身子。

妙妙想想,扭轉嬌軀對他也道:“崔公子。”

“啊!請了請了。”

“呃……”妙妙摸摸鼻尖,也是坐直了嬌軀不再說話。

鄰車又傳出一聲輕笑,兩個人乜著眼睛互相一瞧,一臉的糗樣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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